是精分的奈布。

然而此时瞄准镜也再无什么用处,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几乎一切都化为了零。我看他的身影腾空跃出,与呼啸着入手巨型飞轮的轰响,那个速度是这样的令人难以置信,他就这样径直向那屠戮着的敌军将领冲了上去,仿佛发了疯、再不听我最后的劝告与阻挡。
我最后的呼唤深深地噎进了喉咙里,我的眼睛睁大,就连手中握紧的狙击枪都落在了地上。我知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永没有胜利的希望,就连死守战壕最后的方案也被蛮横的他硬生摧毁。我咬了咬牙狠狠地谩骂,一擦嘴角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浓痰。他向来这样不讲理与疯狂,这大概就是所谓魔种的倔强,我无法理解、也无法认同。额头上的伤口尚未愈合,我就这样看着他宛若孤注一掷的野兽冲了上去,战场上仍旧暴雨滂沱。

是叫嚣,是身体里心脏的冲撞,是血液的叫嚣。在下一秒我也愤然踏出,管他妈的什么无法支援,管他妈的什么无人生还。在枪口落地的那一刹那随身弯刀已滑入手掌,在他巨轮撞地的那一瞬间身体已冲入雨幕。我见那不真切的蓝色残影杀入重围,巨械铿锵切割一切,就连雨水都被血液所染红,而他仍旧一路向前冲锋。我想如果这一次我们可以活着回去,我一定要和他好好地喝一杯,喝得醉死方休。自两翼包抄上去,喉咙里已再发不出一点声响,身体机械地僵硬地再也无法接受别的指令,披风在暴风雨中烈烈地摇。我无法祈祷,我无法求饶,我与我仅剩下的伙伴在死亡线上奔跑逃亡。我压低身体在重重虚影中前行,耳朵里听见身后他的闷哼,眨眼间那深痛恶绝的已近在咫尺,再也无心回头去看,手臂上爆发出从未有过的、甚至可以撕破这混沌的力量,狠狠向他的胸膛刺下!

绝地突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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